江忱予和他相处那么久,熟知他撒谎的小动作,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断言道,“你跟踪我。”
朱镜辞被迅速拆穿,窘迫之余还带着委屈,“就许你去约会,不许我路过吗?”
“约会?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约会?”江忱予被从天一口大锅扣个正着,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你们两个人,坐在那么好的餐厅里,不是约会是什么?”朱镜辞不服气地嘀嘀咕咕。
江忱予稍微想明白了一点,几乎气笑出来,“哪有人看戏不看全的。你但凡多留一会,就能看见从洗手间出来的许木木了。”
“啊?”朱镜辞懵了,“你们……三个人约会?”
江忱予忍无可忍地在他额头敲了一记,“谁约会带哥们儿一起去?我是脑子不好使吗?”
“可是我们原来约会就经常带许木木一起啊。”朱镜辞傻乎乎地回答道。
“……”江忱予忍不住扶额,“一边联系前任,一边准备着发展下一个,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渣男?”
“不是的!”朱镜辞慌乱着否认,小声嗫嚅着说,“我就是怕,怕你……已经不喜欢我了,也不肯原谅我了。”
“为什么不问我?”
朱镜辞有些讶然地抬头,正对上了江忱予一双隐含着怒气的眼。
“为什么不肯问问我?”江忱予又问道,“不问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生气,有没有原谅你,是不是在和别人谈恋爱?”
“我……”朱镜辞哑然了,是啊,为什么不肯呢?
大概是因为,一路跋涉流离,早已耗尽了来时所有的勇气。不敢开口,是害怕昔日金风玉露的少年时早已在急景流年里黯淡无光。
人间若是多长情,又怎么会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说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