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镜辞颤颤地伸出手,从旁边衣袋里拿了钥匙,白着一张脸,几次都对不准锁孔,折腾了一会儿才打开。
江忱予感受着颈间的濡湿,和怀中人兀自颤栗的身体,终于还是抬起手,摸了摸朱镜辞湿漉漉的额发。
他开口,声音温柔沉静,却是不容拒绝的口吻,“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朱镜辞还没能从失神状态中反应过来,刚才那场激烈的性爱耗费了他太多的心力,他现在只是条件反射地紧紧攀住身边人的手臂,像是树袋熊一样牢牢巴在江忱予身上。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感觉到自己的五感逐渐恢复,江忱予方才的话后知后觉传入他的耳中。他试图说话,甫一张口,就发现嗓音哑得仿佛在砂纸上滚过一遭。
为什么会这样,床上的两人简直心知肚明。情酣时不觉得,这时候回想起来,一时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江忱予咳了一下,低声说,“你……别着急,喝点水。”
朱镜辞只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说来奇怪,他脱了衣服压着江忱予胡来的时候也没多害臊,这会却只想把脸埋人怀里。
他连忙伸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细白的手握着玻璃杯,手指有些无力,杯子晃了两下,水溅了出来,洒在江忱予的胸膛上,又顺着肌肉线条缓缓流下。
朱镜辞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去,伸出舌尖舔掉了水珠。嫣红的舌尖在光裸的胸膛上停留一瞬,像是猫咪尾巴一样轻轻地溜走。
江忱予上身蓦地绷紧,勉强从齿缝里挤出来声音,“别乱动。”
朱镜辞还在他身上,只觉得自己坐着的某个东西有重新站起来的趋势,一时间吓坏了,杯子脱手,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而后咕噜噜地滚了老远。他趴在江忱予身上无比老实,再也不敢乱动一下。
虽然他色胆包天,然而实在是有心无力,刚刚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腰软腿软,使不上半分力气。从前江忱予在情事上果然是克制的,隐忍而温柔,从不舍得弄伤他半点,如今想来,既觉甜蜜,又是心酸。
他静静地在江忱予怀里靠了一会,等到嗓子里火烧火燎的感觉略退下去,才开口小声说道,“我晚上……看到你和那个女孩子……”
“嗯?你怎么会去那里?”
朱镜辞有些心虚,眼神四下乱飘,“我,我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