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粘湿,何矜明显地感到自己在发抖,也丝毫不敢放开,反而更紧地环抱住他,等郎中为他上金疮药止血。
“夫人,好了,可以放下了。”
何矜这才松开他,使谢幸安平躺在床榻上,只是依然没舍得彻底撒开,抓握住他的手坐到一边。
郎中把根长针放在烛焰上烧了烧:“夫人,我这就得为大人把伤口缝上,您要不要……”
她要是不忍心看,可以回避。
何矜顿了顿,摇摇头表示拒绝:“要是我在这儿陪着他,他知道的话,会好一些吧?”
何矜虽说没走,但全程只是抱着他的手臂,专注看向谢他的面容,或者摸摸他的额头,见他痛出了薄汗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下子心疼得要命。
房里十分安静,她甚至能清楚听到针线穿过皮肉的轻响声。
“夫人,缝好了。”
何矜愣愣坐着没起身,就听郎中继续说道:“我再开些药,只要每日给大人煎服,人醒了就应无大碍的。”
“好。”何矜给他盖好被褥,抓着谢幸安的手越紧,对外头喊话却也就越有气无力,“夏荷,你去跟着取药。春桃,你去打盆热水吧,我给他擦一擦。”
何矜刚转身弯腰浸湿了手巾,想给他擦擦脸,结果才扭过头就发现他竟睁着眼睛,满含苍白的笑意定定地朝她看。
“你你你……”何矜攥着手巾,结巴着不可置信,她生怕自己眼花,使劲闭了闭摇摇头又睁开,见他甚至伸过手来,一下子破涕为笑,“你你你……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唔,挺疼的,早就醒了,就是你把我抱得太舒服了,我舍不得睁眼。”谢幸安想动,但熬不过胸口巨痛,但还能尽量嬉皮笑脸地取笑何矜,“我甚至都听见你哭了,呦呦呦,妆都花了,小哭包!”
“闭嘴,我才不是!”何矜气得直接想把手巾往他脸上砸,都举起来了但到最后还是没忍心,干脆捂着脸大哭一场,“你醒了你不说,就是这么欺负我的?谢幸安,你混蛋,你没良心!”
谢幸安费力勾着她的衣角哄道:“乖乖乖,不哭,先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