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还真是……说和没说差不多。
何矜僵硬地抽了抽嘴角。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一句话没讲完时很难揣摩清楚说话人的真正意图。
这句话就相当于面对熊孩子捣蛋时,人们常常会说“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但下一句到底是“跟她计较什么”抑或“千万别放过她”,那就很难说了。
好啊谢幸安,还搁这玩起来文字游戏了,可真有你的。
这时候就算科举高中、进入仕途,但谢幸安的好日子毕竟过了没多久,还根本不到足够让他忆苦思甜的时候。
可他毕竟不是现世菩萨,尽管他了解到何矜对他用情至深,自己也对转变后的她颇有几分好感,且在当众失节后愿意与之成婚,但他最多只能做到尽量不去想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但毕竟是经年的欺辱,若说他真的完全释怀,心里彻底没了疙瘩,那真是连鬼都不信。
阿默常常对他什么话都敢说,曾经兴致勃勃跟谢幸安谈起那个话本子里的故事时,激愤得不行:“霸道小姐为了掩盖爱上落魄公子的事实,不断地欺负他,找他麻烦,就为引起他的注意,这感情是何等的……浓烈真挚!”
咳,你确定这是爱情?
谢幸安的一双剑眉都快挤得连成一条线了,还是没弄清楚阿默的这种病态心理,只悠悠道:“巴掌没打到你脸上,你是不知道疼的。”
但何矜跟他道歉,他是属实没想到的。
错了就是错了,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