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山用刀将榛子的外壳切开,诱人的香味溢出,应遇初就可以食用了,这个时候,榛子理应还没有熟透,应遇初疑惑,自己吃到的果实却极其丰满。
两个人走走停停,倒真挺像郊游。
野枣和山楂晒干了就可以吃——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阳光,不费什么功夫。菌类食物难以分辨毒性,因此江继山避开了这道食物链。
他曾想用套索陷阱捕捉兔子或松鼠,无奈连只苍蝇也不上钩,这地方太旱了。
应遇初问过他,为什么不把那把步枪拿走,这样他们会多一层保障,而且还可以用来打猎。
“拿走枪的话,那些人一定会紧追不舍,派出更多兵力,可是如果我们留下枪,他们会想,两个小孩钻进树林,没有枪一定活不了几天,他们很快就会放弃搜寻,让我们自生自灭。”他顿了顿:“最主要,我们不会用步枪啊,那样只是拖累。”
应遇初这才反应过来,江继山也只是十三岁,这几天,他竟把他当作无所不能了。
两人继续做苦行僧,餐霞饮露,渴了喝芭蕉叶里的水或者收集露水,饿了只能吃树上的果子。
应遇初每次总能吃到成熟甜美的果实。
江继山的推测似乎没错,除了一开始两天有探照灯的踪迹,接下来的日子,树林十分平静。
他们往南走,路上江继山偶尔会讲故事:“齐国大军有一天行军到了一个干旱之地,当时是冬天,人马饥渴,大军无法行进。齐国大夫隰朋向齐王说:听说蚂蚁夏天居山之阴,冬天居山之阳。蚁穴附近必定有水,齐王就让士兵寻找蚁穴,果然在蚁穴附近找到了水,解救了危机。”
“所以我们要找蚂蚁吗?”
“那样浪费力气。讲这个故事只是给你解乏。”
应遇初说:“我一点也不乏。”
跟他在一起,应遇初逐渐找回了在实验室失去大半的语言能力。
这一天夜里,罕见的下了大雨,气温骤然冷却,雨没下之前,大风狂躁,好像星星都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