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索性就留在那里准备避雨。
江继山赶着时间劈了许多干燥的松木柴和栗木柴,这些都要靠着那把小小的军用匕首完成,虎口被震得裂开几个口子,血迹斑斑。
应遇初只能帮忙拾火柴,刚走进山洞,雨点如枪弹一样轰下来,携石裹泥,烟尘滚滚。
这雨很像初冬的雨,让人手心脚心都发凉,骨头被冷冻着。
这山洞不大,有一个拐弯处,可以稍微挡风,江继山拿出一颗子弹,拔掉弹头,倒出里面的火药,用石头猛击火药,他的力气还是小,砸了很久也没起效,最后加了两颗子弹的火药量才成功。
将木柴慢慢加进去,两个人围着火,火柴堆不大,足够两个人取暖。
应遇初渐渐睡去,江继山要时常醒来添柴火,看见应遇初嘴唇和脸色一样白,便抱着他,这些日子,应遇初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要抓着他的手臂,是怕有一天会被丢下,这样能安心些。
但他始终只是抓着他的手臂,不会更进一步,哪怕夜晚再冷,也自己蜷缩着。
江继山决定抱着他,因为他也觉出今夜冷意森森,两个人抱着可以胜过火堆。
他伸手去抱他,八岁的小孩因为常年被囚禁和营养不良,又瘦又小,反倒是这些天跟着江继山野外生存,竟然还多长了几两肉。
他伸手揽他,应遇初也往他怀里钻,只是不知是清醒还是下意识的梦意。
这雨真大方,好像要补偿这干旱的森林,把一年份的雨在这两天一次性补齐了。下了一夜还不停歇,直到第二天下午,雨渐小,江继山才想起来用竹筒去盛雨水,这样他们不用辛苦的去挖掘植物水。
雨虽过去,余威犹存,留下了一条不小的小溪,哗啦啦的从高丘淌下来,经过洞前,在树木间穿梭,急急忙忙往低处去了。
江继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有多少天没洗澡了?在实验室的时候,每一个隔间就像监狱一样,里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供用。
现在看来,他们这些天是名副其实的臭乞丐和流浪汉了。当然,这两个名词前还要加一个形容词:小。
他们是小臭乞丐和小流浪汉,这样意味就大不同了,让人觉得十分可怜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