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遇初怕极了,没希望了吗?
轰隆一声,似乎电力恢复了,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应遇初听见一声惨叫,血腥味浓烈的呛鼻,有液体飞溅着喷到他脸上,那个士兵被旁边突然运转起来的搅碎机绞了进去。
这台机器平时用来搅碎实验失败而死亡的“白老鼠”。
步枪落在搅碎口,机器里还有一把匕首,那是军配的,材质坚硬,刚好被堵在其中两扇刀叶里。江继山抽出沾血的匕首,没有拿枪,只拿走了枪上的弹匣。
两个人飞跑起来,像两只小老鼠在下水道飞窜而过,快的惊人。
应遇初被困在隔间太久了,早就营养不良,跑的不快。江继山背着他跑出了十几分钟,随着揭开井盖的瞬间,草木的味道席卷而来,像洪水,几乎把应遇初的肺腑呛着,呛着了也要大口呼吸,他怕死的太快,所以一点自由的空气也不浪费。
阳光晒在身上,像激活了他身上所有的细胞,那些僵硬的细胞充满了活力,好像在和他说话。
江继山不给他时间回味,拉着他不断跑,脚下是干硬僵裂的土地,应遇初觉得自己的腿早就麻木了,一个意识,就是不断前进,跟着前面的“光源”。
他知道,实验基地的人很快会发现他们,只要探照灯和猎犬一出动,他们连基地都不用回去,直接被猎犬分尸。
唯一庆幸美国的环保事业做的不错,森林和灌木丛大片大片的保留下来。
江继山此时十三岁,应遇初八岁,两个豆丁一样的人儿,躲在森林里,像两颗珍珠跌进绿色太平洋,泛起微弱涟漪,这道涟漪一直延伸到丛林深处,直到深夜才慢慢停下来。
月亮尽职的照亮他们,应遇初脸白如纸,但如果有眼睛能透露他此时的神采,那么月亮都黯然失色。
江继山反而比他还累,实验室的人每天给他的水只够维持基本的水分,食物也少,他只是次要的研究对象,没什么特殊的待遇。
早上还没到“食物补给”的时候,他就逃出来了,此时的情况接近脱水。
两个孩子坐在一棵大树下,喘息未定,一束灯光毫无预兆的从附近滑过,离他们只有几寸,江继山急忙把应遇初推倒,两个人的身体压在一起,灌木林遮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