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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她自认为可以平静的接受所有的变数了,却在后一秒觉得天地荒唐地不可思议。

她的师尊要杀她们,司命灵君居然也要杀她们。

灵君破了帝子降兮里的杀孽,不惜打碎曾最为信奉的因果。

周二半跪着挡在冷文烟身前,抬头才能与笔直站立的君如镜对视。

桃花纷乱如雨,在镜中化为千万片,消融于虚空。

乌衣星纹的长衣随风吹卷,愈发勾勒出君如镜瘦削的身形,他神色不变,双手两指伸直,其余三指微曲,是杀阵的起势。

周二将缘木剑紧握,他看了一眼已血流遍地的冷文烟,以及坎位前身受重伤的秦姑真。

他丝毫不忌惮与这位传闻中最近天道的灵君对望。

那眼神熟稔到令人胸中窒闷。

秦姑真徒然感到一丝荒谬。

她脑中突兀地想起那在民间流传的,有关君如镜的传说。

彼时镜君的脖子后刻有铭印,怀里拥着琵琶,被万人赏看,被待价而沽。

那时候他还不叫君如镜,他凡尘俗世的名字,即便是在大婚红笺上,也未能让修者们知晓。

世人揣测那是一个屈辱的名姓,可那其实不过是一个诨名罢了,春祁楼台上,来日的镜君临风拨弦,一袭紫袍,面蒙轻纱,信手弹了一支淫艳又寂寞的曲。

周二一字一咬牙,怒道:“薄、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