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很是听话,配合着谢晏宁,自己将产道撑开了些。
杨大夫高声道:“已能看见胎儿的脑袋了,尊上,再用力些。”
谢晏宁更为用力了些,他已被疼痛折磨得几近麻木,倒是并未再感受到疼痛。
他体内的气力已被他搜刮一空,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得了,幸而,下一瞬,响亮的哭泣声在寝宫内炸了开来。
他费劲地掀开了眼帘,紧接着,一个沾着血污的婴孩映入了他眼中——是他与陆怀鸩的宝宝。
杨大夫给谢晏宁看过婴孩后,便让拢竹将婴孩洗净,并裹上襁褓。
而他自己则忙于用桑皮线为谢晏宁缝合裂口。
谢晏宁全然未觉察到杨大夫正在为他缝合裂口,向着宝宝张开了双臂,双唇微颤:“让我……抱抱……抱抱宝……宝宝……”
陆怀鸩赶忙从拢竹手中接过宝宝,送到了谢晏宁手中,为防谢晏宁抱不动,他的双手亦未松开宝宝。
宝宝不像寻常甫出生的宝宝,漂亮得不可思议,且已能睁开双目了。
宝宝用黑溜溜的眼珠子望住了谢晏宁,咯咯地笑着,又伸手去摸谢晏宁的面颊。
谢晏宁已是强弩之末,堪堪被宝宝碰到面颊,便昏死过去了。
宝宝被吓着了,哇哇大哭,小小的双手揪着谢晏宁一缕潮湿的发丝不愿松手。
陆怀鸩亦被吓着了,急声问杨大夫:“晏宁无事吧?”
杨大夫答道:“尊上无事,夫人且放心,让尊上好好歇息吧。”
为了不打扰谢晏宁,陆怀鸩从谢晏宁怀中将宝宝抱了出来,宝宝哭得更大声了些,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委屈万分,他只得让宝宝继续趴于谢晏宁怀中,宝宝登时破涕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