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侍卫只道是陆怀鸩侥幸捡回一命,还得了谢晏宁重用,过于欢喜了。

眼前这马车确实朴素许多,谢晏宁上了马车,又闻得陆怀鸩对车夫道:“你勿要跟来了。”

言罢,陆怀鸩便坐到了辕座上。

谢晏宁并未反对,他不知车夫的脾性,倘若“相思骨”之事为车夫所知,又由车夫宣扬出去便不好办了。

陆怀鸩回过首去,方要去瞧谢晏宁,却只瞧见了玄色的车帘子。

他欲要掀开车帘子,堪堪伸出手去,又慌忙将手收了回来。

谢晏宁是初次乘坐马车,自是新鲜,环顾一番,方才端坐于垫子上,又以原身一贯冷淡矜贵的嗓音道:“即刻启程。”

这把声音教陆怀鸩惊觉自己是鬼迷心窍了,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旋即驱车而出。

渡佛山陡峭,树木林立,原本行不得马车,陆怀鸩一念口诀,崎岖的山路霎时变作了一片坦途。

谢晏宁尚未下过山,掀开马车左侧的帘子,向外望去。

外头云雾缭绕,郁郁葱葱,恍若仙境。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时间看风景了。

生前,他刚念幼儿园,便会忙着母亲做家务,他六岁上小学,上了小学后,更是包办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小学三年级,母亲过世后,他被送到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他帮着院长与老师带孩子。

幸好,孤儿院并不缺钱,因为有人会定期向孤儿院捐款,而且金额巨大。

但这也导致愈来愈多的孤儿被送到了他所在的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