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魔尊谢晏宁的第七日,他坐起身来,发觉自己依旧身着亵衣亵裤。

昨夜,他并未发热,亦未头疼,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想不通透,难不成是因为先前他的魂魄与这具肉身尚未完全融合的缘故?

不论如何,能不发热,不头疼便是好的。

他将自己收拾妥当,又命手下备车。

不多时,待他用罢早膳,走出饭厅,一驾镶嵌着珍珠与翡翠的马车乍然出现于他面前,连马儿的缰绳上都缀着金丝流苏。

他自然知晓原身素来喜奢,但亲眼看见奢华至此的马车,仍是惊诧不已。

他努力地并未表露出自己的惊诧,对候在一旁的车夫道:“你速去换一驾马车来。”

此去江南道乃是为了查明唐阳曦的下落以及寻找“相思骨”,乘这马车太过扎眼了,恐怕徒增麻烦。

车夫愕然道:“这驾马车乃是最能入尊上之眼的马车……”

谢晏宁打断道:“去换一驾朴素些的马车来。”

车夫为难地道:“但尊上御用的马车皆无朴素的。”

一旁陆怀鸩向谢晏宁恭声道:“师尊既要朴素些的马车,便乘弟子的马车如何?”

陆怀鸩年八岁便被原身收养了,但并不与原身一般喜奢,想来陆怀鸩的马车应当朴素许多。

故而,谢晏宁颔首道:“亦可。”

陆怀鸩意外地品尝到了久违的欢欣雀跃,如同一个从未受过褒奖的孩童得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礼物似的。

谢晏宁不知陆怀鸩为何会露出孩童似的天真,又见陆怀鸩兴冲冲地亲自牵了马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