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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道半睁着眼睛往下一看,红皮兔耷拉着耳朵,面上带笑,正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

红皮兔没有说话,猛地往前一扑,抓住卫道的手臂咬了一口,血从它唇边流了出来。

那是卫道的血。

卫道用另一只手里的小刀扎进了红皮兔子的脑门,虽然头颅总是硬一点,不过这把刀也不是吃素的,没有断开,扎进去了,令人牙酸的仿佛强行破开某种老竹子的感觉,刀尖硬生生扎进了兔子的脑子里。

不过,他没收回自己被咬到的那只手。

兔子也没松开,只是刀扎进去的时候,咬得更紧了。

卫道没有准备送它一块自己的血肉进食,抽出小刀,慢条斯理弯了弯腰,用兔子身上的红色毛发给小刀清理血迹,一点一点都擦干净了,他才收手,又躺回去,红皮兔无神的双眼渐渐恢复了光彩,它又活过来了,第一反应是仿佛下意识般抿了抿口中的血液。

卫道的血液。

它回过神来,左右观察,眼珠转来转去,周身都不动弹,仿佛已死,口中的动作分毫未停,细细用舌头舔了血,又轻轻抿了抿皮开肉绽的伤口,门板似的长牙耳鬓厮磨般在伤口裂痕处摩挲似的试了试情况,再次一口咬下去,半点不留情,本该迟钝的牙突然锋利起来。

卫道的刀还没收好,感受到手腕处的一块肉将要脱落,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摸了摸兔子脑壳,那道伤已经好了,他换了个方向,刀尖对准兔子的眼睛,红皮兔使劲把脸埋在卫道的手臂处,不肯抬头。

卫道一时没能把它的脸抬起来,自然也谈不上挖掉对方的眼睛,干脆从红皮兔身后,威胁似的刀尖向内,刮了两道,红皮兔掉了几撮毛,猛地打了个哆嗦,终于放开了卫道。

卫道收回手的时候,那手腕处已然多了一个口水淋淋的牙印,血从皮肉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