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疏慵一边进食一边对卫道辩解:“我看它冥顽不通,想来不挑食,没想到这么蠢,学都学不会,大人既然怜它无能,我帮它就是了。”
虽然这样说,伍疏慵吃着面,也不太想搭理红皮兔,他说完话,放下筷子,斜坐着对那边的红皮兔说:“你会不会说话?只在这里把你想吃的东西名字说出来就是了,桌子自然给你摆出来,你要是弄坏了桌子,有没有吃的,我可就说不清了。”
红皮兔听了后,松开桌子角,呜呜咽咽在地上打滚,又跳起来,踩到桌子面上,用力踏了两下,口中吱吱吱叫起来。
桌面上竟真有所回应。
伍疏慵喝完面汤,擦了擦嘴边红艳艳的辣油,心下暗道:这兔子分明是癫狂疯怨之气凝结而出,虽然偶有些灵气,也不过是镜里观花,欲摘不得,哪里有一刻平静?若果要收它,怕不是从此乱起了。
红皮兔在桌面上又打了个滚,桌上摆出红艳艳的辣子油和黑漆漆的一团雾气。
那红色和伍疏慵刚喝下去的面条颜色无二,那黑色捉摸不定,无形无相,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也没有盘子,软趴趴瘫在桌上,似乎想翻个身,那黑色都分外勉强。
只是看着那团黑色雾气,眼中都感到刺痛将要流泪,胸中翻涌起恶心和厌恶来,感受中又十分痛苦,好像闻得狂人日夜哀嚎不休。
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生中死,死中生,不上不下,不能不求,又求而不得。
痛极。
其实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