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统领头皮突然有些发麻,背后也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头顶再次传来青年幽幽的问话声:“所以,统领大人,您觉得,我说的,是也不是?”
副统领喉头滚了滚,余光瞟到祁景闵抽出一把长剑,小心擦拭。
他觉得自己敢说一个不字,那柄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削下自己的脑袋,哪怕他是堂堂禁军副统领。
“……是,殿下所言,正是臣想说的。”
祁景闵笑了,笑得愉悦,发自内心的愉悦。
“好,很好,”青年声音亢奋,感觉手臂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痛了,“那就劳烦统领大人带兵,今夜就给我将乾方钱庄抄个底儿朝天,其中人等,不论职位,尽数拘押。”
“一个不留!”
刚寂静了一刻钟的夕水街再次乱了起来。
仍是火光冲天,可这次,不同的是,火光直接烧到了街上。
大批官兵倾巢而出,手中拿着密密麻麻的火把,若非脚步声震天响,当真堪比百鬼夜行。
前些日子刚遭了大灾的乾方柜坊,再次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不,或许这次,要直接塌了。
附近商铺里,胆子大的伙计偷偷瞧着街上的架势心惊胆战,看到官兵一脚踹开乾方的门,便骇得缩了回去。
而此时此刻,心惊胆战的并不止街坊邻居们。
乾方后院地下的隐蔽暗室里,钱庄的当事人,现任掌柜,齐同鹤,已经紧张得心脏都快吐出来了。
暗室里有直通乾方内部的隐秘铜管,任何动静都能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