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少年仍未开口,只是拿着密信按进了何成怀里,然后淡淡道:“烧了,别让她知道。”
烧了?
何成一时没明白,于是垂眸去瞧怀里的信,吓得险些将信纸揉皱。
祁允政的信极其简练,第一句话说三棠药铺递来的消息,第二句话说了他的要求:
让白桥回东都,去帮三棠药铺的小掌柜筹银子买药材。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的东都,是白桥能回去的地方吗?!
这位二殿下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虽然能顺利救出祁长廷来,还要多亏祁允政肯冒着北疆空虚的风险拖住了来接马的西突厥军队,但何成还是暗搓搓地骂了祁允政不地道。
“但是,”何成又有些不安,“毕竟是我们欠了二殿下人情,会不会……”
“人情?”少年低低笑了一声,幽幽道:“去,写两封信,第一封给祁允政,告诉他当初那只救他命的全蝎是我送他的,第二封给白晓,就说二殿下要他妹妹去送死。”
他就不信,祁允政敢让白晓知道这件事。
就像下,他不敢让白桥知道一样。
祁长廷想着,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刚喝过药不久,郎中给他开的药总叫他腿上烧得慌,这也是为何他这两日染上了赤脚的习惯。
而那热气儿在腿上烧着烧着,便烧到了身子里,总叫他忍不住想起心上的姑娘。
就像当下,他嘴角分明还能尝到药汁的酸苦,却恍惚间还尝到了那日女孩口中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