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没有理会何成的反应,只是默默瞧了这闹剧一会儿,将手里的水瓢扔进何成怀里,裙摆飘飘,目不斜视地施施然离开了。
府衙大牢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整整一天一夜之后,何成一身清爽地从地牢里跑了上来,里都在放光。
东羯全蝎,那毒师真的知道其他东羯全蝎的下落!
何成牵马便要往祁长廷的住处去报喜,却在府衙门口碰到了北疆的暗卫,正是当初留在白晓身边的。
来人面色凝重,叫何成心里一咯噔。
原本因为全蝎有下落的欣喜被压下,何成快马加鞭拿着暗卫给他的密信和塔图索的口供往祁长廷落脚之处赶去。
然而事态之严重还是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或者说,祁允政起初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没有粮草,可以省吃俭用撑一阵,可没有药材,成千上万原本可以活下来的将士便都要完蛋。
朝廷终归是要对承恩公府动手了。
城内客栈。
祁长廷这些日子从梦魇里缓过来,已经能自己喝药了。
原本接近残废的左腿也能勉强在人前行走,而不被看出来受过伤。
少年接过密信,赤着脚走到窗前,就着未落的斜阳缓缓读罢,半晌没有吭声。
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在底洒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何成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默默立在一旁像是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