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大殿下还没走,”那太监笑得满脸春花,递给他一个食盒,“娘娘特意为大殿下备的,助消化。”
他现在哪有心情吃点心?
祁景闵瞧着那阉人,眸中厌恶之色掩饰不住,就要退开,却被浮尘虚虚挡住了手。
“娘娘特意给殿下准备的,殿下真的不要么?”
阳光斜斜地照在砖红色的宫墙上,阴影遮住了中官一半面容。
祁景闵愣愣由着中官将食盒递给他,然后瞧着中官迈着小碎步重新隐没在深宫中。
他沉默着上了马车,取出食盒,将糕点一枚枚掰开,终于在最后一个里找到一张纸条。
“吾儿,你是大徽嫡子,犯嫡者,皆为逆,当斩。”
这就是大徽。
写在宗义上的礼仪教条,天定嫡子为幼龙,不容侵犯,只有他配得上那个位置。
祁景闵捏着那沾油的字条,面容在烛光中晦暗不明。
“殿下,到了。”
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到大皇子府了。
祁景闵回神,缓缓将纸条凑在烛火边上。
沾了油的细薄宣纸一触及火焰便会瞬间化作飞灰,然而在靠近毁灭的一瞬,那只手又将纸条收了回来。
青年将纸条用另一张干净的信纸包好,收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