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会吧……我看那些借了银两的商铺都还好好的啊。”
“是啊,若是乾方借了对方银两,又将对方的秘密倒卖出去,万一对方还不上银子了怎么办,舍本逐末么那不是。”
坊市内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但因为背后的神秘推手,舆论很快倒向了其中一边:
“现在好好的,谁知道还了银两之后呢?”
“而且,乾方只管跟商铺们要账本,最后借不借却还是他们说了算,万一他们拿了账本,又不借银,而后再将账本里的秘密卖出去,我们上哪儿哭!”
肉眼可见,每日上乾方来的人立时锐减,而来了的,无论自己的铺子有没有秘密,也都要问一句,能否让他们选择隐瞒一些信息。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桥当即回绝,因为古代账本中包含的信息本就片面又粗糙,全靠伙计们拿着她的办法一点点调查补全,若是在此基础上再蒙一层纱,乾方便不敢借了。
“啧,这还真是个大麻烦。”齐同鹤碾着胡须的手用了力,颇有些头大。
一旁的白桥静默不语。
而正在这时,又有惊天大消息传来。
——那家金昭街的三棠药铺,乾方柜坊的第一位客人,突然上官府报案,说自家的传家宝——自创的止血圣药七悬膏的药房被泄露出去了,前两日在荥阳的一家药铺卖出了一摸一样的膏药,要求彻查。
状纸白纸黑字地递去了东都府衙,绝对做不得假。
坊间哗然。
若放在平时,众人大约只会叹一句倒霉,可如今,乾方可能会泄密的舆论已然被冲上了风口浪尖,此事一出,便立马被联系了起来。
传言传着传着,便成了“乾方柜坊仗着职务之便,盗走了三棠药铺的秘方,待得三棠药铺将银子还完后,便转手将秘方卖了出去”。
乾方柜坊的后院里,终于有一日灯火长明至子时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