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愣住。
乌骓穿过昏暗的小巷,拐进灯火通明的坊市,将少年的面庞映成暖暖的橘红色。
祁长廷仿佛忘记了自己方才问的问题,转而道:“我只是觉得,她或许不喜欢别人替她解决问题。”
不喜欢别人用别人的方式,解决她的问题。
喔。
何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白姑娘的手段未免有些过于优柔寡断。”
“她那嫡姐一番安排,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白姑娘不说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反倒提醒对方去厨房催吐。”
提醒白卿去催吐?
不仅如此吧。
祁长廷薄唇轻抿。
若他没猜错,白桥提前换了杯子并非是猜到白卿的计划,而是单纯不想此事再闹下去,否则被白卿夺过杯子后不会那么惊讶。
而这才是最讽刺的地方。
若白卿到此为止也便罢了,可她偏偏不死心,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引火烧身。
是白桥优柔寡断吗?
祁长廷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哪怕吃了许多次亏,仍旧不屑于用和祁景闵一样的方式生活。
直到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用生命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活生生剥了出来,他才一朝梦醒,发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哪怕会因此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