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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找个地方落脚。周身湿透,感冒了可没人照顾你。”殷未拧了一把湿透的衣角,额发成缕地垂在眼前,白皙的皮肤湿润后越发柔和细腻,眼尾的红痣像燃烧的星。

莫名觉得眼熟。

沈茁看得一脸痴汉,“嗯嗯,什么都听老婆的!老婆刚刚救了我的命,我只能以身相许才能报答,老婆想怎么样都行……”

殷未一把捂住他嘴,怕他当着这么多人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一旁的左耀,惨白着小脸,冻得嘴唇直哆嗦,小声地喊“阿茁”,哪有人回应他,早就往村子里去了。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那个家伙占了?他什么都有,连个冤大头都要跟自己抢。左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眯眼盯着他们的背影很久,终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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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四合,在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中,殷未一行人步行进了未桥村。

沈茁母子俩离开未桥村太久,家里的房子早垮了,没法住人。

村长看他带着一大帮人回来,下意识地以为沈茁犯了什么事,抄起鞋底子要揍,“你小子!跟你说过了,去外面就容易学坏——”

殷未定睛一看,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村长可不是长了一张全喜公公的脸?鬼使神差的,殷未伸手去拽了拽老人家的胡子。

手感真实有弹性,是真的。

殷未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全喜公公这回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不仅身体健全,还能举着鞋底子抽皇帝了——

不对,龙套角色长相重复应该是系统bug,村长是村长,全喜是全喜。憨憨也不可能是皇帝——怎么可能?一个心眼多得像藕,一个缺心眼。

胡子被拽掉几根,村长“哎哟”一声,松了手,沈茁得以从鞋底子下逃脱,麻溜地躲到殷未身后。

“我没学坏!我带着老婆回来的!我老婆可厉害了……”沈大憨憨从殷未身后探头,颇有狐假虎威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