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手忙脚乱的,村长也没留意到底是谁动的手,见沈茁躲在殷未身后,莫名地就消了气——这小伙子看起来就很靠谱,也不知道沈茁这混球怎么把人骗到手的。
“咳咳,行吧,回来就好……壮壮,村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家的茅草屋八百年前就垮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家也住不下,去小学里歇一晚,明天天亮再看怎么安排吧。”村长披着打了补丁的衣服,拎着手电带大家去小学学校过夜。
村里的路没有硬化过,高低不平的泥土路夜里不太好走。
唐教授虽然年纪大了,但从事考古工作多年,什么苦没吃过,不用学生们搀扶,步子很稳健。殷未走在村长身后,走得也很稳当。沈茁就更不用说了,在村里每一寸土地上都打过滚,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只有左耀,从水里泡了一遭,还没换衣服,冷得直哆嗦,脚底也踉跄,偏着偏着就要歪进沈茁怀里,“阿茁,我……好像感冒了,阿嚏……”
沈茁用手背试了下他额头温度,赶忙缩回手,“嘶,好烫!”
“阿茁……”左耀黏黏糊糊地想往沈茁身上靠。
沈茁却搂着殷未大步跳开,“老婆,你可得离他远点,别传染了……”说着自己也撇开了殷未,“离我也远点吧,万一我也着凉了。我这脑子,再烧也没什么差别,老婆你聪明就好了,一家人里总要有一个聪明的……”
不知道因为发烧还是什么,左耀眼圈都红了,“……阿茁,我好难受……我好怕你溺水,才跟着跳下去,你没事就好了,我好冷……”
沈茁正歪着头抖进到耳朵里的水,模模糊糊听见左耀说话,“你没事?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和我老婆保持距离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就这么一个宝贝老婆,你赔不起的……”
左耀:“……”
殷未:“……”
又走了大约半小时,未桥村小学就在眼前,完全没有学校该有的规模,破败的木质大门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上方的牌匾也看不出字形。
村长边跨进大门边介绍,“这里原本供奉着我们的神,现在摆了桌椅让娃娃们上学。那神原先是哪个国家的国师来着,后来羽化升仙,就留下村口那座桥。喏,这就是他的塑像。”
殷未站在破败的大厅,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中间,仰头看。
一丈高的泥胎木偶,做工粗糙,脸庞宽大,五官扭曲且不成比例。
国师就长这幅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