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跳了下去,游向在水里翻腾的沈茁,很快就攥住了他胳膊。
左耀应该是会游泳的,一边喊着“阿茁我来救你了”一边想从殷未手里把沈茁抢过去。
沈茁呛了几口水,本就不聪明的脑瓜子更迷糊了,八爪鱼似的往殷未身上缠。殷未一脚踹开小茶花,一巴掌打在沈茁后脑勺上。
憨憨嗷地一声叫出来,“咕嘟咕嘟……老婆……疼……”
殷未:“闭嘴!”
对岸的人看傻子似的看着水里扑腾的人,沈茁扑腾着想游向人群,殷未脑子没进水,拎着他游向对岸。
“小殷,你们没事吧?”唐教授冲对岸喊。
“没事!”殷未用力给沈茁拍背,扫了一眼正在往岸上爬的左耀,湿漉漉又含情脉脉的眸子注视着沈大憨憨,可惜憨憨正在大口大口吐呛进去的水——“咳咳……老婆,拍得有点重……”——哪有功夫搭理他。
拍死活该。
谁让你们在这玩youjuiju的狗血剧情?要不是唐教授一行在,殷未才懒得救他,早就把招蜂引蝶的憨憨踹进河里好好涮一涮了。
唐教授和科考队成员从桥上走过来,看着沈茁周身湿透的样子,欲言又止,看向殷未的目光也带着同情——都说了要相信科学,去信息素库留数据匹配,自己找的这是什么歪瓜裂枣?图啥呢?图他憨,图他傻,图他旱鸭子还下河洗澡?
憨憨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其他人对他目光轻蔑,向殷未解释道:“我确实不会游泳,我们老家老人都说,只有成了家的才能从桥上走,要不然上了桥会一辈子单身的。遇到真爱的话,要游过河刚好停在爱人面前才算上天认定……虽然咱俩该办的都办了,这不还差个手续吗……老婆,咱们回去就把证领了好不好?”
什么古怪规定,结婚成家才能上桥,什么上天认定……确定不是大人骗小孩子不要乱跑的谎话?科考队中有好几个还没对象的年轻人,听了这话都摇头觉得好笑。
但殷未却一下子想到了千年前,有人在桥上对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我,是你的。”
那时候没有证书手续,只有天地间亘古永恒的石桥为证。皇帝灼一生未娶,自国师去后,他再也不登未桥。
未桥村仍在,不婚者不得上桥,流传千年的传统,或许算是某人的一份执念。
想到这,再看沈茁,都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