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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雁没来由地心尖一颤,旋即便是怒意更深:“明明错的是他,心冷的也是他,他欺负我阿娘、算计我阿娘时可没顾忌到我,我又凭什么要去顾念他!”

澹台雁字字句句,已是将澹台阔秋记恨成十恶不赦的仇敌,褚霖为澹台阔秋说话,自然也遭到她的迁怒。

“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理,是人伦纲常,身为女子,想要一心一意便是善妒,男子若是起了异心,也不过是循归正途,从前那些誓言誓词便能统统不算数。”她冷笑道,“陛下身为男子,想必很能通情晋国公,既是如此,又何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褚霖低声重复了一回,“原来在阿雁眼里,朕只是在装模作样。”

“陛下说是要帮我阿娘,可却一直在为晋国公辩驳,这还不是在装模作样?可见天下男子都是一个德行!”

“阿雁深恨的,究竟是晋国公,还是朕?”褚霖笑意讥讽,“还是说阿雁恨的,是将来同晋国公一个模样的朕?”

澹台雁一时失语。

“阿雁性烈刚直,晋国公负情薄义,阿雁心疼许夫人,便对晋国公疾言厉色,丝毫不顾父女之情。”褚霖摇了摇头,“可是今日,阿雁所臆测的,那些朕以后、将来,或许有可能会做的事,尚且还没有发生,阿雁却已经如对待晋国公一般对待朕。”

褚霖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话中讽刺之意也是愈发的浓。

“朕知道,阿雁害怕会如今日许夫人一般,误信薄幸之人,深受折磨而难以脱逃。可是你这样防备朕,以将来之罪定了朕的刑罚,又对朕公平吗?”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