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是在狡辩。
澹台阔秋不过是个晋国公,许松蓝所托非人,付出的代价便是多年消磨,日渐枯萎,若不是还有个澹台雁撑着,只怕和离一事她是想都不敢想。
但褚霖可是当今大衍的皇帝,皇帝三宫六院本是正经规矩,他至今迟迟不肯封妃纳嫔已是有违常理,更何况澹台雁身有旧伤,恐怕不能为他延绵后嗣。
若有朝一日,褚霖抵不过这重重压力,又或许有朝一日,他也同澹台阔秋一般移心别处,到那时,澹台雁可不像许松蓝,她是再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澹台雁只是不愿将自己的后半世人生,乃至一己性命押注在旁人身上,赌一个摇摆不定的未来,她没有错。
可是……正如褚霖所说,那些澹台雁心中预想的、揣测的结果都还未发生,她先是逃宫,现下又这样对他不假辞色,是先以将来之罪定了他的刑罚,但那些将来也有可能并不会成真。
褚霖尚且还没有变心,澹台雁却急着要把他往外推了。
这可以说是自保的手段,可她自保的代价,却是伤害一个挂念她、爱着她的人。
褚霖深深看了澹台雁一眼,将她脸上种种情绪看得分明,其中有愧疚,有难过,却唯一没有后悔。
分明是他起的头,现下他却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许夫人的事情,阿雁要作何打算?”褚霖神色淡淡,“阿雁是当真决定了要同晋国公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