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之,徐徐图之!陛下日理万机,夙夜在公,如何知晓后宅女子的苦楚?陛下只见到晋国公公务繁忙,却如何见到我阿娘日渐消瘦?”
许松蓝的病症能到如今的地步,并非一日之功,澹台雁不明白,从前的自己为什么没有魄力替她出头,而放任事情闹到今天。
说到最后,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气褚霖还是在气自己,口不择言道:“男子在外能够杀伐征战,打拼功业,女子就只能屈居于后宅,就连想要和离也要为大局着想,为男子大事让步?这又是什么道理!”
褚霖的火也被激起来了:“朕并不是说不能和离,只是连一日都等不得吗!”
“是,就是等不得!”澹台雁梗着脖子同他对呛,“就是连一日都等不得!”
褚霖同她四目相对,眼中是一样的怒意满满。
“所以阿雁当日离宫,也是一日都等不得,也是等不及地要离开朕,是不是?”
澹台雁眼睫一颤,避开了他的眼神。
“……明明是在说我阿娘同晋国公的事,闲扯些旁的做什么。”
褚霖却好似明白了,轻笑道:“阿雁只称许夫人为‘阿娘’,却对岳父一口一个‘晋国公’,当真是泾渭分明的很。可是许夫人对阿雁有生养之恩,晋国公又何尝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澹台雁蹙起眉:“难不成他这样对待我母亲,这样对待我,我还要如常一般敬服他不成?”
“阿雁如何待人,自然有阿雁的道理。”褚霖轻声道,“只是朕从前还害怕阿雁觉得朕冷血,现下看来,阿雁倒是比朕心冷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