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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二人走了一段,褚霖突然道:“天冬哥哥?”

言天冬寒毛直竖,立刻作揖道:“陛下恕罪,只是儿时戏称,娘娘失却记忆,行为难免有失往常……”说着说着他膝盖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褚霖轻巧一搭手,扶着手臂把言天冬拉起来:“言卿何必惶恐,许、言两家世代情谊,阿雁能有你这么位师兄,是阿雁的福气。”他道,“只是,阿雁失忆之事须得避人耳目,除了徐奉御外,朕唯可托赖、信重之人,也只有言卿了。”

言天冬连忙作揖行礼,指天发誓自己绝不会泄露消息,且还连连保证,一定要好好为澹台雁诊治。

褚霖唇角勾起,面目和缓,言天冬本以为这一场关卡已经过去了,还没悄悄松一口气,却听他又开口。

“说来,阿雁的失忆,着实来得蹊跷,十年之前……十年之前,阿雁究竟在做什么呢?”,褚霖像是自言自语,“十年前她才刚及笄,家里应当还忙着给她议亲。”

“是、是,娘娘人品出众,自是有许多人家争着相看的。”

“相看……”褚霖顿了顿,“说来言卿亦是一表人才,又是许神医高徒,年岁相当,想必也曾有望雀屏……”

言天冬惊慌失色,膝盖一软就着了地,恨不得剖心以明志:“陛下明察,臣不敢,臣万万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

褚霖搓了搓手指,很快又挂上松快的笑意:“不过闲聊罢了,言卿何必如此惶急?卿与阿雁都是清正之人,绝不会有逾矩之处,朕自然明白。”

言天冬被他吓得心力交瘁,还是不得不扯着一张脸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