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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雁依言同他对案而坐,褚霖在一旁细细说明她最近的情形,并没有什么不舒服,脑后的旧伤也不疼,饮食一切如常,除了短缺一段记忆之外,几乎就是个健健康康的常人。

言天冬把过脉,又伸手按了按澹台雁的脑袋,眉头越皱越紧。

“回禀陛下,”言天冬收拾好器具,作揖道,“徐奉御的诊治并无谬误,娘娘外伤确已好全。”

这听起来是好事。澹台雁不明所以地去看褚霖,却见褚霖也是眉头紧皱,一脸担忧。

外伤既已好全,失忆之事的病因就难以查明了。

言天冬道:“陛下娘娘且宽心,臣游历天下,也曾见过不少失魂、失忆的病人,这些人或许和娘娘一样,是因外伤所致,也有因病、因惊吓,而导致丧失记忆的。记忆之事本就复杂难明,有人会忘却最不愿回想之事;有人会记得所有,唯独忘却心中最紧要之人;也有人是留恋某段时间,才会宁肯忘却一切,也想要回到从前。只是,恕臣直言,这些人里既有伤好、病好便能随之恢复的,也有过了一两年才逐渐恢复记忆,当然,也有人至死都不曾记起曾经的人和事,苦苦追寻一生却是徒劳……”

澹台雁揪着裙摆没说话,褚霖也沉默许久,问道:“依言卿所言,这记忆之事,只能等待慢慢恢复,不能强求?”

言天冬道:“是。因病因不明,妄自用药只怕更加损伤身体,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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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冬行礼告退,褚霖扶起他,亲自将他送出门外。

言天冬受宠若惊,连道不敢,褚霖却笑道:“朕同阿雁喜静,梧桐殿里人手尚不充裕,言卿少来做客,朕只是怕卿迷路罢了。”

这是在开玩笑?言天冬连连作揖,陪着笑脸强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