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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殿门时,褚霖突地问:“阿雁身上的伤……依言卿看,的确是,再无可能痊愈了?”

说到正事,言天冬立刻又严肃了神情。

“陛下,娘娘的伤情,臣下只看过脉案,并不曾亲自诊视,且受伤之时也并非经臣亲手诊治,因而并不敢断言。”

其实过了这么久,褚霖也没抱太大希望,不过随口问问罢了。言天冬见他一脸淡漠的模样,也不由变得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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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的十年记忆恐怕回不来了。虽然澹台雁早有所料,但被言天冬亲口证实,还是难免怅然。

十年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先是嫁了人,又做了许多从前不敢想,也从未想过的事。有时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会产生一丝恍惚: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她?

褚霖回来时,澹台雁仍旧揪着衣角坐在原地发呆。他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发:“阿雁也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先歇息?记忆之事急不得,咱们……”

澹台雁昂起头看他:“陛下,十年前我为什么会嫁给陛下呢?”

这是从初醒之时便盘桓在她心中的疑惑,可褚霖凝神看了她一会儿,却道:“朕表字陵光。”

“……陛下?”

褚霖耐心地重复一遍:“阿雁可称朕表字,唤朕为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