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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灯下看美人,更添十分颜色。红烛映照下,除去了一身铁甲与战火的喧嚣尘土,李凌州又处于病弱中,难得地透露出一丝楚楚可怜。

沈砚望着他,两人蓦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神色一触即逝,他们都避免去谈论这个问题。

“铿”地轻响,李凌州嘶了一声。他头往后一扬,发上的玉簪撞在玉枕上。

沈砚伸手,为他拔去簪子。

那枚白玉簪一被扯下,一头乌发刹那倾泻在白得泛冷的玉枕上。枕上布满了旖旎的长发。

沈砚握着那枚簪子,倏忽明白为何青丝总与情丝相联。

一时间,种种话语自她海中冒出:钗凤香分,鬓蝉影动,此情云渺。

李凌州被沈砚的举动意外到,他怔住。

沈砚也愣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顺势拔去他的簪子。

现在再簪上也来不及了,沈砚将玉簪放在指间,一只灼热的手搭上她的手,李凌州起来了。

他一手支在床头,上半身探出被子,头垂下,炙热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他慢慢地、试探地吻上了沈砚持着簪子的手指。

麻痒自沈砚的指间传来,她低头,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青丝半遮半掩住青年的身躯,昏暗的烛火下,这一幕好似一副静止的画卷。

“啪”

玉簪落在锦被上,断成了两截。

雪扑簌簌地落在雪海上,发出片片细碎的声响。

灼热的呼吸声自沈砚身畔,一下又一下地传来,心跳如擂鼓。

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