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想,也许窗外的飞雪,落在雪地上,便是这种感觉,被温柔的无数的飞雪拥入怀中,安稳平静。
但她面前的人,或许不这么想。
他紧张得在发抖,他的呼吸变得细碎而起伏,沈砚十分熟悉,这是她每次力战至竭力时才会透露的呼吸。
更多时候,她会在那些害怕战场的战士身边听到。
她问道:“你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害怕这是一场梦境,害怕她将自己推开,害怕他苦苦求索,终归是空。
他道:“害怕我空欢喜。”
光风转夜,月傍西楼落,莫散灯前酌。
莫负今日欢。
翌日,李凌州醒来,迷迷糊糊间,他下意识看向身侧。
那处空空落落,昨夜的果然是一场梦境。
也是了,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他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过,做做梦也不错。
几瞬之后,李凌州看见案上碎掉的玉簪。心中哗然。
这真不是梦。
一时间,他以手背盖住眼,止不住地笑起来。
他披上外裳,走到屋外,院中寂静无人,唯有昨夜下的一场雪。日头映在大雪上,泛出细碎的金光。他转向沈砚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