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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衣告诉我,昌武帝当年见她时,对她比我待她还要尊敬,口必称老师。她文弱不通武功,陷于邛州,昌武帝率兵攻邛州,身先士卒,胸口中箭,险些身死。看见谢拂衣在哭,还有空安慰她。”

“定河东的邛州之战。”

“是啊,”沈砚颔首,“我想,她与我看见的皇帝,可能并非是同一个人。”

“若非文韬武略、众心所向,如何能统领众多风流人物,定下天下。但再亲密的同袍之情,生死与共的战友情谊,最后都抵不过逐渐生出的猜忌与怀疑。”

李凌州看向沈砚,“有没有可能,先帝不知道那位会葬身火海。”

哪怕到如今,仍有人疑问,那位真的死了么?以她神鬼莫测的能力,会不会羽化而登仙,遗落在尘世的是废弃的躯壳。

也因如此,沈砚刚到京城,他们这群京城子弟看待沈砚,除了她身为外地人的排挤,更多了一分若有似无的畏惧与恐惧。

出身云山,背负谶言的沈如松。一开始就与他们这群锦绣堆中的公子哥儿们格格不入。

沈砚笑起来:“事已至此,谁都不知道。即使杀了我师父是无意,那其他人呢?魏国公、秦国公、襄阳侯……”

她淡淡道:“以前我会有不解,会有怨恨。现在反而淡了,我姐姐曾与我说,往事不可追。”

“不说这些了。”沈砚突然转了个话题,“我担任指挥使以来,杀的多是勋贵,你是不是很恨我?”

不待他回答,沈砚自顾自道:“估计你们那一圈人,背地里谈起我来,直呼我名是小的,没少骂我。我这些年,在百姓口中的口碑都比勋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