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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虽然做事大大咧咧,却不是个会撒谎的。

李衡辞手眼通天也不是头一次见识,今日张舟远是来不了,这样想着难免惋惜。

关明溪拧着眉头踌躇半晌,眉间缓缓舒展开时,朝他点点头抬脚便要走,这幅模样落在李衡辞眼里,以为她是在念着张舟远,此时宛如刀尖剐心,刀刀钝痛。

关明溪见李衡辞不语,同他擦肩而过之时,却被轻声唤住:“见到我很失望么?”

她脚步一顿,微讶道:“王爷这话又是为哪般?”

“你寻张舟远做什么?”

“有事相商。”

关明溪身形似扶柳,即便穿着厚厚的褙子也瞧着单薄得很,往李衡辞跟前一站,更显得纤细。

李衡辞见她一脸茫然,眼底清澈如溪,倒应了她的名字,方才的恼怒瞬间消了大半,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再说。

“若是有事,同我说也是使得。”

关明溪倒不是不愿将钟大夫所言说给李衡辞听,只是这不过是她心中猜测,况且李衡辞身边多少眼睛盯着也不知晓。

但凡他有一丝异动,便是康王那头也少不了闻声而来。

关明溪是不愿打草惊蛇的,关子茹既然能从把守森严的侍卫中逃出来,那背后之人一定身份不低。

皇城司的察子便是这点不好,虽说在这京中百姓、朝臣家中无孔不入,却也因此,叫众人都有防范之心。

楼下上了戏曲班子,咿咿呀呀地不知在唱些什么,只是嗓音柔柔,像是吴侬软语,关明溪探头看了一眼:“小事罢了,既然张状元今日不能赴约,改日也无妨。”

关明溪说这番话也真心,张舟远品行她信得过,在朝中不算手握重权,也并不是人微言轻,由他去查探最好不过。

李衡辞不解其中之意,听这话中意思像是在维护着张舟远:“你何时与那状元郎这样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