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三娘早早便开了门,在里头候着,见关明溪来一双眼睛倏地变得有神,直摸着那宣纸又变得柔和不少。
手指尖不住地抚着关明溪笔下的那几个字。
于她来说,这不是笔墨,而是她对郎君的想念。
关明溪让巧儿打听过了,潘四娘这两月倒也去吴家门口候过两日,最终都未曾敲门,掩着面走了。
可街坊邻居要是有谁说一句关明溪的不好,她便泼辣得要将人生吞了似的。
琴老板性子轴,她要是一直不来,琴三娘估摸着也不会去找她,就这么守着烧破的字卷日复一日。
关明溪说不清她是怎样的脾性。
老旧又古怪,捉摸不透的善意。
琴三娘眼中如泉,盯着那字再未挪眼,关明溪便悄声带着巧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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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瑞和楼时,太阳才慢悠悠地升起来。
到了深秋,这天也不暖,风直往衣袖里钻,裸露在外头的皮肤都被风吹得发颤。
巧儿将双手拢在一起:“娘子快进屋。”
吴岩禄早早便来了,见关明溪便打趣道:“德厨今日天还没亮便来了,那狮子头二娘可得教会!”
红烧狮子头德厨十年前便会了,只是和关明溪做的味道不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关明溪莞尔一笑,去了后院果真见到德厨在那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