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个脸怎么了,看不上人,连个情绪也不能有了。你娶个媳妇回来,当妈的连句不是都说不得,怎么,我还得给你供着。
“这是嫌我给她脸子看了”老太太明显声音沉了,“刚还说你小孩子心性,看来还是我错了,自己的儿子都知道心疼人,我这当妈的今天才知道。”
“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梁恪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再说,梁妈根本就不听他说,情绪一下就炸了锅。
“素质,我说她两句就是没素质了。那么个卑不足道的东西值得我对她有素质吗,我能让她进梁家的门她就该知足了。”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话到最后那就是喊了。
大理石面儿的操作台上不知道谁那么不小心洒了些水在上头。刚从燃气灶上端下来的汤锅就放在旁边。老太太情绪起来不管不顾,拿着锅铲就着劲儿一扬,汤锅直接滑进了洗碗池。上好的不锈钢锅磕在同样材质的池壁上,发出一连串的叮咣声。响声清脆,声声入耳。
安然离那么远,被震的都缩了缩手,钥匙攥在手里握成了一团。
梁恪的状况比她糟。汤锅滑下来的时候,他就站在洗碗池旁边儿,袖口往上挽着,整条小臂露在外头。要不是着急老太太在汤锅滑下来的瞬间往后退了一步,那这一锅汤可就不是零星溅到胳膊上这么简单了。
零星溅出来汤烫的也不轻,毕竟锅从灶上端下来时汤还是冒着泡的。
梁恪顾不上这个,一条胳膊环抱住老太太,一手顺着背安抚她情绪。
老太太这话就是挑开脓包的一根针。所有情绪的核心一下就亮到了明面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