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会长久。”
“赌五毛下个月分手。”
“康崇你缺不缺德啊。”
“分了不好吗,那男的一看就久经沙场,备胎无数,我们橘子只是其中之一。”
“橘子太好骗了。”景允吃完了冰,学康崇的样子,衔着湿漉漉的木棍:“对她好点儿她就信,说她多少遍了,听不进去。”
“跟咱俩一块儿混这么些年也没长脑子。”康崇耸了耸肩:“……也没长胸。”
景允嗤得一笑:“你完了,我明天就把这话原封不动转告给她。”
“你完了,我不会让你活到明天。”
景允拿木棍丢他。
“回家。”
到家他又洗了个澡,水很热,洗得身上发红,吹干头发,搬一把椅子去阳台上看书,德博拉·利维的《游泳回家》。看了十页就精神涣散,回卧室里躺在了床上。
楼上有家小孩练琴,年初刚开始学,到年中已经能弹奏一些旋律简单的曲子,琴声隐隐约约,时常充当景允夜间休憩时段的背景音乐。她今天弹的是《童年》,“黑板上老师的粉笔”每次弹到这里都要停顿一下,卡壳或失误,然后接上,“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如此重复七八遍,直到通顺连贯。
景允舒展在六月的夜色和风里,像一株缓慢生长的植物,闭上眼睛跟着应和。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