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懒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身体像落水般下沉,厮磨间卷入某种旖旎的幻想,似梦非梦,他也不想醒来。
碰一碰还是用舌头?哪种他都想试。
第5章
陈蜜柑出差回来,给景允和康崇带了伴手礼,芝心三色薯。沾满糖霜的面包撕裂开来像云朵一样柔软,中心嵌着半凝固的芝士,咀嚼时两种不同密度的口感交织在一起,甜得恰到好处,不觉得腻。
她说这是上飞机前在某家网红名店门口排了整整一个半小时队才买到的,时间紧迫,她从师傅手中一把夺过包好的礼盒直奔机场,甚至穿着那双曾让她崴脚崴得颜面无存的高跟鞋在安检口表演百米冲刺,光荣打破小学至今的短跑记录。生活使人健步如飞。
“辛苦,辛苦。”景允郑重地说:“为了报答你,我一定把这些热量全部贴到肉上。”
他拿了一个薯包,刚想下嘴,康崇非要从他手中咬一大口,吞掉几乎一半。问他什么不自己动手,曰:“别人手里抢来的永远比自己手里的好吃。”
景允从桌子底下抬脚踩他,他端着一盏小青柑边喝边躲,弄得桌椅摇晃,杯盘狼藉。等闹够了,景允又把剩下一口也喂给他,手背和曲起的指节蹭掉粘在他嘴角的屑。
自然而然,条件反射似的。
陈蜜柑捏着点心,冷眼旁观这对竹马,不屑地哼:“幼稚。”
小青柑茶微苦,后味涩,像季节没到尚未成熟的果实,酸得康崇皱了皱眉。
他伸展开搭在沙发靠背顶端的手臂,扳正视线的轨道,勒令它从景允乱发参差的脑后笔直越过,不去深究对方的表情和泛红的耳朵,招来远处茶餐厅的侍者:“麻烦给这位小姐再来一笼虾饺堵她的嘴。”
侍者抱着菜单忍笑而去。
在嘴被堵住之前,陈蜜柑抓紧机会问他:“哥,你知道小允为啥剃度不?”
景允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面瓜德行,讷讷地摆着手,示意事已至此,不必再提。康崇则叹了口气,笑得隐晦敷衍,不愿多做解释,干脆将错通通揽到自己身上:“我嘴贱呗。”
“你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