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允过去捏了一个吃,甜咸适宜,外酥里嫩。他口齿不清地说:“是跟康崇看电影啊,没有女朋友的。没有那种本事。”
阮妍鼻子里哼了一声,好不失望:“是妈高看你了。”
景允当没听见,舔着手指说:“蛮好吃的。”
他人懒洋洋的,做事不紧不慢,很少生气,很少着急,心里什么都清楚,手上偏要打太极。
阮妍炸完所有藕饼,关了火,从高处的橱柜里拿个小号的一次性透明打包盒出来,说:“给崇崇带点尝尝?”
他点点头,用筷子夹着往打包盒里装。
“你晚上去哪儿?”
阮妍解了围裙,手捶着腰,“崇崇他妈喊我去做美容。”
“我爸呢?”
“他爱去哪去哪吧。”
景允就笑,找了个没用的纸手提袋把盛满的打包盒装进去,拎到玄关,往手腕和脚踝处喷了点花露水,夏天来了,他特别招蚊子。
“我出门了。”
巧的是,他和康崇在小区花园里碰见。这人也是回来洗澡换衣服的。
两个工作了一白天的卑微社畜,下了班却从头到脚捯饬得焕然一新,面对着面发了会儿愣,微妙的有点羞耻。
好像俩人都假装不把这当回事儿、私下里却自以为是地互相瞒着对方,搞得很有仪式感似的。
康崇一顿咳嗽。
景允不知如何是好,是先解释这个巧合还是随便糊弄过去装作无事发生,这样能多少削弱一点内心适才萌生的暧昧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