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自裴琬凝口中说出,裴昀愣是睫毛都未颤一下。

“阿姐想多了。”将手边的书阖上,裴昀面色淡然地将手按在上方。

想多了?

不过是托辞罢了。

看得出来,他是极不想提过往的旧事。

看来尚且还桎梏其中,深深难得自拔吧?

她是如此思忖的。

裴琬凝虽是心头疑惑,但她并未穷追不舍地问下去,反倒是话锋一转,准备另辟蹊径。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裴昀,说话的音色更是婉转轻柔。

“阿姐晓得这些年来你吃了不少的苦,从前我年岁也小,很多话亦是在胸口淤滞而难开的。我想的是,你该有个新的开始,摒弃从前一切阴暗晦涩的开始,所以我才会问你这些。”

“嗯,多谢阿姐惦念。”

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将裴昀眼间的思绪覆盖住,他端起杯子送至嘴边,却是在空中滞顿了很久,接下来却始终未有将茶水往口间送的动作。

双眉间锁着些担忧,裴琬凝的声音里稍带了些急切,“那从前的事,你会觉得遗憾吗?”

遗憾?

阿姐指的是什么?

那场戛然而止的婚事,还是自己坠马后便一蹶不振的很长一段蹉跎岁月?

思量了下裴琬凝前些说的话提及了虞应霜,裴昀觉得,那便是不遗憾的。

“不遗憾。”裴昀回答的干脆,尾音亦是收得绝决,说话间神情坚毅而淡漠。

裴琬凝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