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裴昀是有些自相矛盾在的。

他无法准确的描摹出一个准确的情感程度来界定现在的身边人,却能不假思索地与往昔的爱意泾渭分明。

甚至细思极恐,裴琬凝心觉寒凉。

明明血肉鲜活坐在咫尺间的裴昀,他眉宇间拒人于千里之外地疏离感却是很浓的。

开始迟疑了,她也不知道是戛然而止将这话题潦草收尾,还是继续将错就错。

唇瓣翕动了好几次,裴琬凝的想说的话却凝固在了嘴边。

裴昀目光幽深眺看着院里摇光乱彩的花卉,他不疾不徐地说到,“阿姐不是想知道答案吗?”

“那我告诉你。”他看向裴琬凝,“你问我对于从前的谁谁,以及现在的谁谁,我都很难说出口一个确切的词汇来。”

裴昀只能简单的解释,“因为适合。”

从前的虞应霜对于裴昀来说,似乎仅仅因为适合。这种适合是因为家世门第而在父辈眼间形成的适合,他才会接纳那份亲事。

很快在心头问了自己无数遍,裴昀亦然回味了无数次当时迸生出情愫的真实滋味。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

虞应霜,他始终是,也只会是将她当作自己的师姐。也因此,在从前连一个开放心门接纳她的机会也没有给过。

所以,裴昀从来未对那门戛然落寞收尾的亲事感到遗憾。

让他感到纳闷的是,身边的人却是串谋好了一般,刻意对此避讳甚深。

人之常情,他难以理解。

或许这真正地是自己的痛苦与遗憾。

“阿姐还记得吗?”裴昀唇边泛起温煦地笑意,目光澄然地看向裴琬凝。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停间行地敲击着桌案,裴昀抬眼看向屋檐下随风飘摇,声音清亮的风铃,目光逐渐变得深远,追忆起了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