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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卿看他:“那是……今夜?”

袁牧城颔首:“今夜。”

——

圆月于薄云后乍现,清光向四方投去,却又柔得让人哀怨。一阵哨音哼着曲调在营帐中悠荡,顾南行换了行装,还没在营中走几步,远远便瞧见赖昌坐在推车上吹哨。

“夜间就别打哨子了,吵不吵?”顾南行走近后便撑着木轮,挤着他坐下了。

赖昌没理会他,只往旁挪了挪,继续用嘴吹着哨。

许是中秋已过,圆月渐缺,那调声理应悦耳,却偏巧在这夜间生了些凄楚。顾南行没再打断,只听他将那调子哼完,才问:“听这调,哼的歌谣?”

赖昌说:“小时候哄我阿弟睡觉时唱的。”

“很想他吧。”

“是他想我了。”

顾南行蹙眉乜了他一眼,哼笑道:“玄乎。”

原以为顾南行腰间别的酒壶是满的,赖昌本想伸手借口酒喝,哪知一掂,里头竟空得滴酒不剩。

“挂个空酒壶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