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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行一笑,单用指节叩了叩那酒壶,说:“今夜无眠,酒不能喝,就挂个酒壶解馋。”

赖昌说:“改日里头再装酒,就是大仇得报之时了。”

难得听那人嘴里能说句好话,顾南行朝人抱拳:“这话中听,借你吉言。”

风过,又静片刻,赖昌摸着胸前挂的碎玉,突然开口道:“我说话不好听,也没认识你多久,先前有什么冒犯到的地方见谅。”

一切都如往常那般稀松平常,可夜间的柔光就是顿然蒙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顾南行咂摸出他话中的意味,什么调侃的话都没再说。

“你的本名叫什么?”顾南行问。

赖昌豁然一笑:“不需要知道,往后也不用记得。”

待话落,只听一声低吼自袁牧城营帐中传来,周侧渐起惊声,步伐急乱,赖昌眼望众人奔去的方向,只单手扯下了那块碎玉,塞进了顾南行手中。

“陪葬用的,给我收好了。”

不再停步,他起身跃下推车,扯紧双手护臂便独步往人群中行去。

顾南行收起掌心中的碎玉,朝那侧喊道:“去哪儿啊你?”

赖昌回身笑道:“磨刀去,老子要和阿童一块儿回家了。”

——

营中的惊乱一时迸发,潜伏在军营周侧的斥候攀上高处观望了一夜,晨间才与潜入军营的内线碰头,一听袁牧城昨夜遭人暗杀重伤,刺客被捕,斥候快马不停直往饶琨那边传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