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痛击饶家。大渪敢屡次冒犯大黎西境,其实也就单单只靠个饶舜和,只要没了饶家,大渪皇帝收回实权,紧接着要面对的就是一个被饶舜和用兵戈搅得乌烟瘴气的国家,基石都难以稳固,他不会再贸然挑起战乱,如此才能保西境的一段安宁,就算只能多保一年半年,也算保了。”
“那是巧,看来我们又达成一致了。”
被冰凉卷走的触感回了一些,江时卿感受着袁牧城掌心中的薄茧,继续说:“起初沙蛇便是由饶家组建的,他们以关照为由,将沙蛇的亲眷均数囚于萦州当做人质,以威胁沙蛇贡献他们的忠诚和性命,后来庄内弟兄在阇城内发现沙蛇踪迹后,曾在搜查途中摸索到了萦州,当时看管沙蛇亲眷的人正是饶琨的手下,因供养人质需要消耗不少人力物力,而这批沙蛇被放入阇城已有一段时日,这些亲眷便成了拖累,均被暗地处决,所幸弟兄们拼力救下了阿童,可他伤势过重,帮着庄内弟兄画出赖昌的画像后又留了封绝笔,便过世了。”
袁牧城揉完那掌心,便顺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捏:“所以你们是凭借阿童给的画像寻到了赖昌,靠着那封绝笔信才说服的他。”
“差不多是这样。”
闻言,袁牧城忽然停住了,只认真地看着他:“你要帮他报仇对吗?”
“既是为他,也是为了吕羡风,”江时卿伸指轻点袁牧城臂上的伤疤,“说不定还能替你记些仇。”
“我不用你记仇。”袁牧城沉默半晌,只将身侧那人捞近,抵着他的额头。
“淮川,从此你只是江淮川,我的仇恨不用你来记,但你肩上的仇恨我可以替你担。”
“太重了,”江时卿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你已经很累了。”
“但至少我们能一起面对,不是吗?”
“我们如今就是在一起面对,过去的只能过去,从此刻开始,已经没有什么会比现在这样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