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那些交集,就当是我任性,温次辅原先便心属先太子的阵营,自先太子出事那日起,温宋两家就绝不可能会有和解的一天,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温开森,先前我应你的要求帮过江宅一回,你也帮过我一回,现在我们两清了,你已经不是玩闹的年纪了,活得现实些吧。”
话声在耳边萦绕许久,温开森怔然立在原处,再回神时,宋韫已经走了。温开森知道,宋府那扇合起的门就算等到晴日也再不会为他敞开了。
他一个人在雨里走了很久,直至风口处的斜雨将他打得浑身湿透,他才觉出那些话语刺人的锥心感,却也不曾再去猜想,宋韫最后为什么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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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宁五年,七月,刘昭禹纳兵部侍郎宋氏之女为妃,封号淳。
消息传至生州时,袁牧城和江时卿才在生州营里落了脚,袁牧城没停歇片刻便接手军务,直到夜里闲下些功夫才亲自热了壶烫水给江时卿泡脚。
寒毒侵体,江时卿的手脚成日都透着冰凉,如今被热水浸过一遭后,连踝骨都泛着红,袁牧城替他擦拭时特意用掌心顶着那处撩人的骨揉搓了几下,又往里递了不少暖意。
“淳妃……”江时卿念着袁牧城方才和他提的事,问,“你能猜到他想做什么吗?”
“你是说陛下还是宋韫?”袁牧城问。
江时卿没直接答话,只说:“我总觉得他在等什么。”
也不知从何处听出的端倪,袁牧城顺其自然地认定他话语中说的那人是刘昭禹,便专心替他擦干了双脚,将脚盆往边上踢了踢,说:“我能肯定他重视兄弟情义,但我不能肯定他会不会把太后或颜氏看得更重,或许他现下是在等自己这方的阵营在朝中站稳脚跟,也有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揭发颜氏,或者,同你猜的一样,他是真的在等,至于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