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
乘月闻言脚下不自觉便一软,云遮慌的走上前,却又在顾世子伸手的那一瞬,静默退却了。
元善这一时还在仁寿宫里高兴着,倘或知道了这个消息,恐怕会晕厥过去吧。
乘月想着方才宴席前,元善哭倒在她怀里的情形,不自觉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不说话,只安静地为元善落着泪,顾景星轻托着她的手臂,觉出她的几分无措。
“公主为何而哭。”
他分明就站在她的身侧,可声音却杳杳,听在乘月的耳中,只觉又遥远又冷清。
“我哭元善。”乘月仰起了头,眼睛下缘还悬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儿,她茫然,“她心里还盼着爹爹一切安好,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怕是要难过的不能自已……”
“陛下听闻此奏报,已从灵州府连夜调去了名医诊脉救治,苏侯尚有一线生机。”
他原本就是冷清的声线,此时秋夜凉风漫卷,益发显得冰凉。
乘月闻言,抬手拭泪,仰头欣喜地说了一声好,“那我在元善面前不能露出端倪来。待她爹爹平安归来那一日,我再同她说我此时的担忧,叫她也心疼我一回。”
也许是听到了心疼二字,顾景星低垂了眼睫,望住了乘月。
“可怜无定河边骨……”他的声音放低下去,可其间依旧藏着凉意,“身为武臣亲眷,元善姑娘也许早知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