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开始,他就察觉到一种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窥视感,就像他和阮澄都被关在一个瓶子里,而瓶口处,有一只眼睛一直在偷偷观察他们。
是陆诚吗?陆诚听到了他们的话。
“阮澄,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壬初小脸一皱,给他夹了点菜。
阮澄愣了一下,过后笑得更灿烂:“放心吧阿初,阮哥我啊,肯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一定……不会让你被恶鬼吃掉。”
壬初被他逗笑了,两只鹿眸弯成了月牙。
晚上十一点钟,两个人各自要回房间前,阮澄又在走廊里拉住壬初,光影在他清秀俊朗的眉眼间交错。
“阿初,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呢,你一定要小心,再等等,仪式一过,我们就一块离开,再也不用管什么狗屁冲喜的事了。”
阮澄好像很反感冲喜这件事,但是壬初不明白,阮澄为什么想带他一起走,真的只是因为好心吗?
“阿初,再有差不多十天,那面铜镜就摆好了,到时候什么都不用怕了,不管你还是我,就都能活下来了,谁都不会死。”
“嗯嗯。”壬初点了点头,他也希望一切顺利。
胡乱想着,陈妈就上楼来催,又该落锁了。
阮澄回了房间,壬初也被陈妈催促:“少爷在等侬。”
他也只好回屋。
以往这个时候陆俨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要不就是戴着眼镜抽着雪茄看那本画册。
今天有点不一样,他就支着额头坐在沙发上,没抽烟,也没看画册。
“阿初,过来。”
屋子里很黑,茶几上点了盏小台灯,灯光昏黄,将陆俨锋利的轮廓照得柔和了一点。
可能是受这种氛围的影响,壬初觉得陆俨的声线都比以前温柔了一点,不再像融化不了的大冰山。
也可能是因为病痛减少了吧,今天神婆也说过了,陆诚的鬼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阿初”,陆俨又这样温柔地叫他,“把梳子拿过来。”
陆俨一直有这样的习惯,睡前要梳头,但不喜欢用桂花油,陈妈偶尔偷偷加一些,他勉强用着,过后还要去洗头。
壬初去床头拿梳子,床下铺着地毯,他就把拖鞋脱了,结果还没碰到梳子,脚心就传来一阵刺痛,小腿也跟着失了力气,整个人卧倒在地毯上。
“陆,陆俨……”
昏暗的灯光里,高大的男人很快走到他面前蹲下,小心翼翼捧起他受伤的小脚,喉结微动,缓缓脱掉那只染了鲜红的白袜。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笨蛋老婆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