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听了这话也高兴,不过又想到另一个人:“那阮澄……写完报道就让他回去吧。”
至于爽约的解释,她得另外再想想。
“好。”陆俨仰起头,目光从楼上一扫而过。
“还有一件事”,他从烟盒里拿出根雪茄,摆弄了一会又放了回去,把一整盒烟都扔到了茶几上,“我之前一直病着,连婚礼都没出席,想过些日子补给阿初一个完整的婚礼。”
娇小的身躯靠着沙发,今天精神压力消耗太大,壬初几乎都要睡着了,谁知道陆俨突然想到这一茬,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对面的目光炙热又温柔,壬初莫名觉得有点陌生,偏偏陆俨还一直看着他,小巧白净的耳根渐渐就染上了粉色。
“等你病好再说吧,再等等,不急”,陆太太板着脸看了壬初一眼,答得含糊,态度又不容拒绝,“至少等铜镜摆好,大师做完驱邪仪式之后。”
陆太太说陆俨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说了几句就让他上楼去休息,又叫陈妈做点清淡有营养的饭菜端上去。
壬初留在餐厅用餐,稍晚一点的时候,阮澄也下了楼。
他好像一点也没在意早上的事,见到壬初,还咧着嘴角和他打招呼。
“阿初。”
连语气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系统告诉他今天白日里的梦是幻境,那是不是证明,幻境里那个可怕的阮澄也是假的?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缓解了壬初紧张的心情,脸色也没那么僵硬,还拿了双筷子递给他。
“阿初你今天早上怎么了,是不是夜里做了什么噩梦?”
阮澄接过筷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两颗小虎牙也跟着露出来。
“夜里确实做了噩梦”,壬初认真想了下,“但是白天也有。”
“白日梦?”阮澄笑得很大声,后来才捂着嘴收敛一下。
壬初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水灵澄澈的鹿眸里还盛着一点惊恐。
“那可能和今天这特殊的日子有关系吧”,阮澄夹了片菜叶百无聊赖地嚼着,“你不是也知道吗,今天是陆家养子的忌日。”
壬初放下碗筷,认真地听他说。
“我也都是看闲书听闲话学来的,说是鬼魂喜欢挑头七和忌日这种日子回来,要是好鬼,那拜一拜烧点纸钱好生送走也就没事了,但要是恶鬼,那就得想办法度化他,或者封起来,省得他再害活人。”
“封起来?”
阮澄点了点头,神情难得认真:“对,就像神话里神仙收妖那样,而且一定要把它完整地封起来,要不然……后患无穷。”
餐厅里出奇安静,窗子还开着,凉风一缕一缕吹进来,壬初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