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堂内鸦雀无声,俱是呆若木鸡——这,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谢云曦简直要被他老师坑徒的操作给吓傻了。

作为君子远庖厨的反对派,他之前已用天下大义将‘君子远庖厨’全盘怼死,现在却让他反过来说‘君子远庖厨’才是对的,正确的。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只要对方拿他的‘民以食为天’出来,分分钟能把他驳得哑口无言。

搬起石头,结果砸了他自己的脚!

半响,众人回过神,但依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操作,举世皆无,至此一家——这莫不是挫折教育?

众人一回味,又觉得这要是挫折教育也实在太·骚了些,怎么看都像是在坑谢三郎。

孙亦谦定了定神,起身,长躬作揖道:“符老先生有礼,晚生孙氏亦谦,字子墨,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符贺笑言,“原是有谦谦君子之称的孙家大郎,既有话,但说无妨。”

“愧不敢当。”

孙亦谦拱手,方才道:“当日,谢三郎已‘名以食为天’辩赢了‘君子远庖厨’,如今却叫他以一敌百,反辩自己,于三郎君而言,太过不公,晚生狂妄,但请您三思,可否再开一题?”

谢云曦闻言,眼眸一亮,见仗义执言的竟是当日赏花宴上同自己并不对付之眯眯眼腹黑,亦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感激。

——瞧瞧,这多好的人,太仗义了,好人啊,他错过眯眯眼,哦,不是子墨君!

符贺深看了他一眼,“据老夫所知,当日提出‘君子远庖厨’的正是阁下,既如此,今日你便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赢回当次清辩的败局。”

孙亦谦自然也想赢回来,一雪前耻,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胜之不武,不如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