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之笑了笑,“他们一定会想很久,我是在为谁在打击这些贪腐的官员,我的身后是谁,我有什么样的目的,殊不知我的目的就是为祛除朝堂上的污秽之风,还朝政清明。”
“你做的对。”张修的眼神中发出一丝光亮,“我们要让陛下知道我们忠于的是大唐,我们忠于的是江山社稷,百姓安危。”
李适之深以为意,“陛下眼中最乐意看到不党不争的人,我遵循圣人之道,依靠朝廷法度,推行国政,忠于的便是大唐,陛下也会支持我。”
张修道:“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李适之露出微笑,“张修知我,听君一席话,甚是畅快,我们应当干一杯。”
张修露出惺惺相惜之色,举起酒杯,两人共饮。
李适之品着美酒,发出一阵感叹,“好酒,我敢说楼主对我们一定很偏心。”
张修回味着酒香,“这是郎官清,是薛家大小姐窑藏了很久,专门为此次上元诗会准备的酒。薛大小姐是想要告诉我们,她已经准备好了。”
李适之点了点头,接着道:“前几天我还见你和薛在确定时间和相关的人员,怎么样?进展顺利吗?”李适之为了避嫌,不主持上元诗会,向张修询问起了一些细节。
“仪程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今年才加诗会的人数会比往年地更多,除了要京兆尹配合之外,薛家也抽掉了一部分精干的家丁来维持现场的秩序,本想让你来一起商量,每次叫你,你总是在忙于收集贪腐的罪证。”
“我说过我会参加但不参与。”李适之笑了笑,“你和薛一起一定会将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地很完美,我何必要瞎操心?”
张修无奈道:“李兄如此信任我,看来我一定不能辜负李兄的期望。”
李适之笑了笑,脸上恢复了严肃的神情,随机转移了话题,“我还有另一件事情与你商讨,高力士去了寿王府已经在朝堂中传的沸沸扬扬,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张修明白李适之也是从这件事情看出了一些幽微之处,便如实说出心中所想,“我认为,高力士做此事的出发点,并不是储位。”
李适之点了点头,“不错,醉翁之意不在酒。左右谏议大夫、左右拾遗噤若寒蝉,只有御史台老臣萧勉上书以不合理法劝谏,陛下骂了一句‘老糊涂’便置之不理。陛下在处死太子和二王的时候都没有问询任何人的意见,依照陛下的一贯的作风,此事他定然会独断独行。我相信李林甫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定会权衡轻重,不利于夺储的事情他绝不会做,因此寿王集团绝不会有人劝谏此事,忠王坚持圣人之学,定然会劝谏陛下,只是如今忠王已经加入夺储,不能在此事上与陛下产生争执。这是权谋,只论输赢,不论对错。若陛下继续如此,我和韦坚会上书劝谏。”
张修道:“现在已争夺储为最终目的,我明白你的苦心。”张修看着窗外清晰可见的光线,将眼神落在了李适之的身上,“这条路虽然艰难,但是有你们相助,我想我们的同行者会更多。”
李适之用一种坚定的语气道:“我们一直坚持正义,正义所在,便是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