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之故意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张修,苦笑道:“原来你一直在偷听我说话?”
“偷听我说话不止我,还有在旁边的那几个女孩子。”
李适之望着街边,那几个女孩子顿时露出少女的羞涩。
李适之撇了撇嘴,“我每次来问摊主一大堆的问题,或许在她们看来是一个奇怪的人。”李适之接着道:“上次是我喝了你的好酒,这次换我来请你。”
“好。”
两人进入雀跃楼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雀跃楼的生意一向很好,与雀跃楼除了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而出名之外,丝竹管弦歌舞乐曲也是冠绝长安之外,做为上元诗会的举办地,这里汇聚过很多天下才俊,包括李白、杜甫、张旭。因此雀跃楼也是最具有文化气息的地方,在雀跃楼每层楼中央位置的屏风上,印着历年来从上元诗会脱颖而出的诗,甚至有人便将自己的诗能够名列雀跃楼做为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雀跃楼中没有店小二,没有掌柜,没有总管,只有萧郎、娥女、楼主,张修和李适之当然是诗作名列雀跃楼,也是这里的贵客,由楼主因梦亲自引领。
楼主因梦是薛家的大小姐薛身边最信任的一个丫鬟,薛家的大小姐平时并不处理雀跃楼的事务,只有在上元诗会的时候薛才会露面。
三人走向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雅间装饰素雅,雅间内的摆设也极其简单,但是每一样陈设都非常的考究。
楼主知道张修和李适之有事商谈,吩咐娥女摆上素斋美酒之后,便告辞离开。
张修看着李适之,“你最近如此大力度地打击贪腐,已经惩办了有好几个官员吧。”
“朝堂如此乌烟瘴气,若放任不管,大唐还有何气数?虽然只是几只苍蝇,但是消灭一个是一个。”
“支持你的人皆是我们这一届科举的青年官员,那些老臣们似乎都在观望。”
“在那些人眼里往往看见的只是利益。”李适之自嘲道:“我来户部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开始打击贪腐,他们一定在骂我是一个不懂规矩的疯子,像我这样不懂规矩的人不多了,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我就是要用法度打破规矩。”
“他们一定很奇怪,因为在这朝堂之中每一件事情皆有利益动机和利害关系,他们不会想到你心中其实并无利害和利益,就是为了朝廷法度而打击贪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