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是说这伤是玄铁令旗伤的?是了,听说玄铁令旗二尺长短,连旗面也是用能卷合的玄铁打制。可是,如果他是萧十九,是谁会用他夺下的玄铁令旗这样残忍地刑责他?……是他前主人?哼!原来属下对他的猜测竟是对的!可惜一时不查,被他蒙了心智。原来他真的……真的是奉了主人之令别有用心接近王爷?”守德期期艾艾,紧紧拧了眉毛,满心的不解。“这雪夜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他前主人如此对他,他还这样忠心耿耿。他会……对王爷不利?”
萧远枫苦笑了一声,偷偷地捂上了胃。
“王爷,你看应该将这雪夜如何?属下是否严刑逼他开口,说出他主人究竟让他做什么?是何企图?”
“严刑?他受的刑还少吗?他是怕刑罚之人吗?”萧远枫喃喃似自语。心中开始恍惚:银月,你将一个奴隶淬砺成这等样子,是为了再打造一个小夜吗?又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小夜?脑海中闪现出烈火中小夜衣衫尽碎,□处也是新旧伤痕累落……你将这样一个重生小夜送到我身边,是为了折磨我,羞辱我吗?萧十九?是你给他的另外一个名字?银月,你是怕我不知奴隶也有英豪而故意让他用了这个名字?
银月,你好厉害:这个奴隶他……他是忠义奴隶!真的就如那个小夜一样……小夜不要命地挡住他的战马,疯狂大喊:“公主,快走!”。雪夜,也同那个小夜一样,他忠义只对你一人?不!他明明是不满奴隶命运,他明明对我那般亲近,他说:萧三叔,除了这奴隶的印记,替身王子,奴隶雪夜有什么不同?他的眸子里……不,雪夜与小夜是不同的,有什么不同?
胃疼,又开始发作,不能让守德知道而大惊小怪。萧远枫忍了痛:艳阳提出明天要用这奴隶之血代替三畜之血祭奠夏王陵。为何偏偏要用这奴隶的鲜血?这是他母亲的意思吗?为什么?银月,你是想让我为这奴隶惋惜而自悔誓言吗?银月,你明日会出现在夏王陵吗?让这奴隶血祭王陵如果是你的主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萧远枫可以因艳阳而包容你,可是我必需知道你的底牌!
咬牙忍了痛:“什么也无需做,明日,将你的人给我在朔方陵墓一带排满了,静观其变!”
“可是王爷……”守德心里打颤:“明日真的要用他的鲜血代三牲献祭吗?”
“没听到本王的话吗?静观其变!还有,元宏说是为我祝寿而来,为何要绕道朔方?细查了来!去吧,不传唤,不许进来!”
“诺……”
“慢……”
“王爷还有何吩咐?”
“如果明日……那奴隶受辱太过,你,想办法让他晕过去。”萧远枫疲倦地闭了眼睛,:“必竟他是,替身王子,是萧十九……”
“诺!”
第二天,辰时方过,天刚放亮,远方的晨雾还未消退。驿站门大开,主持祭祀的司祭及参加官员,各方侍卫衣甲鲜明,纷纷在驿站门口就位。三辆载着香烛供品马车也陈例的门外。
门口喧哗声响,雪夜被拖了出来,如同所有的供品一样,一条血色鲜袖的绸布单系在他的颈上,而他的颈、手、足用了连成一体的铐锁,将手足颈紧紧连在一起,使得他不可能直立行走,只能向前爬行。可他拼命挣扎不肯爬动,刘保义骂骂咧咧地挥鞭:“,不过一只奴畜,从小就爬惯了的,这会子还耍起脾气来了。今天如果不爬去王陵,老子便打死你!”
爬行?熟悉的动作,从小就知道在主人小主人面前他只能爬行,曾经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一头只配爬行的奴畜。而自从九岁那年得知自己主身世,他便不愿意再爬行走路,为此他不知挨了多少鞭子。而今天,他知道他不能爬,死也不能爬!
鞭子打在身上已经不觉疼痛,让他痛的是昨夜母亲的笑……母亲混进官驿装扮成杂役,靠近他披上袖绸带上铐锁的身体,对他低声而疯狂地笑,熟悉的狠戾之中竟然是深深的得意!为什么?母亲觉得如同一头畜牲的雪夜被迫一路爬去王陵便可以羞辱父亲吗?
雪夜可以代替三牲为外祖父割血献祭,以消外祖父对父亲的怨恨。可是,雪夜不能爬行让父亲蒙羞!
“王爷小王爷到了,还不让开!”一声厉呵。